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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9日星期五

蒸腾


太阳像往常般将它的光芒送达到地球表面,它做到了。


所不同的是以往它穿过的是蓝天,现在则是白天——空气中聚集的微小颗粒使得空气变得白浊。人们就像身处在冒着热气的笼屉,远处显得朦胧。


工业废气、汽车尾气,人们生产着。依赖口罩、空气净化器,人们生活着。


在户外,每呼吸一下都会吸入无数外形上独一无二的微小颗粒,想象下它们正慢慢刻在你的呼吸道粘膜上,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每时每刻你都在体验,知觉或不知觉。


看似远处,然而,从百步远望,你也正在这白朦中。


我站立着,仰望空中那颗浑亮的天体,一如千年前的古人所为,只是,这地表的蒸腾,他们不会看到。

2013年4月6日星期六

早开的超市末班班车

在一家超市的免费班车等候点,五六个超市顾客也或许不是顾客站着,等候班车前来将他们送回家住的小区。此时已近晚七点,一会驶来的是当天最后一班班车。

过了一小会,贴着超市标志的班车进站了,空车,乘客们也不用担心没有座位,挨个上了车。因为乘客稀少,车上过道灯也没开。

司机见乘客都已入座,转头暸望通往超市的小路,似乎在看还有没有赶车的顾客,之后脚上便轻踩油门,班车一点点向前滑行,要开出站了。

此时,坐在靠近司机的前排座椅的一位中年阿姨不轻不响的说:

“才七点零二分,就开了?”

而末班班车应该在七点零五分开出。

司机显然听到了,他踩下了刹车,转头对她说:

“那你说应该什么时候开?”

“七点零五分呀,班车时刻表上不是印着吗?”

“现在乘客都上车了,怎么不能开?”

车内的其他乘客都没说话,静静的听着。

“那万一有顾客没赶上怎么办?”

“你已经乘上了,管其他人干什么?”

双方各执一词,重复着自己的见解,甚至有点没理找理。

这时,后排坐着个瘦高个的男人,可能是听不下去了,喊了一句打破了两人的争执:

“那位阿姨说得没错呀,你应该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

司机楞了下,扭过头看这个新加入的人,而后嘴里嘟囔着什么作为回复。

瘦高个继续说:“如果有顾客因为差一分钟没有坐到车难受吗?你应该什么发车就什么时候发呀。”

司机扭过头不再说什么,而车前方挂着的数字时钟显示此时已是七点零五分了,司机踩下油门,班车开出站了。

那位阿姨似乎还想辩辩道理,和正在驾驶中的司机又说上了,司机显然有点不耐烦,说要看阿姨的购物小票,说没有购物小票是不能坐超市班车的。阿姨说不同意,说要看只能给超市领导看。

眼看风雨又起,那个瘦高个不知什么时候从车后排坐到了前排,对阿姨说:“阿姨,你也别再和司机师傅争了,他正在开车呢,这样不安全。师傅开了一天车是挺辛苦的,想早点送顾客回家也很正常。不过我想他下次一定会按时发车。”

一场小小的纷争似乎就这样结束了。过了几站,阿姨下车了。又过了几站,瘦高个也夹着公文包下车了。

<完>

2013年2月23日星期六

春节后不久的夜晚,上海郊区街头,路上行人不多。

男人吃过晚饭后到超市里逛了圈出来,手里提着装着牛奶和纸巾的塑料袋,穿过大街到对面的车站候车。

他走向车站的一个空位时,看到旁边站着两个女孩,吸引他的是短发的那位。昏暗的路灯光显着她姣好的脸庞,气质不凡。而那两个女孩也看了几眼刚走过来的他,另一个长发女孩对短发好像说了句看他应该是本地人,接着便转头问男人:“请问你知道175站在哪儿吗?”“你们往什么方向?”“谈家港。”“那应该就是这啊。”“可是站点不是改过了吗?”“哦……”男人指了下旁边的站牌,“那边站牌上有写什么吗?”长发女孩便走了过去细看。

男人目光又回到了短发女孩,她穿得并不时尚,黑色的棉衣和紧身裤,却足以显得自己体态匀称。可能是在看同伴,也可能不是,她没有面对车来的方向,而是侧面对着男人,她有着漫画女孩般精致的侧面轮廓,而她一定也能从余光中感觉到男人直视的眼神。

他看得有点呆了,他看到她忽地将外套拉了点起来,拉着紧身裤后一提又前一提了下,她的曲线勾勒得更分明了,无视这寒冷的夜晚散发出年轻女孩的气息。

他定了定神,上前和她说:“其实你们可以坐XXX路几站到XXX下车,那边175路一定有的。我家正好在那,顺路。”

于是,两个女孩拎起了地上的行李袋,与男人一起按此换乘到XXX,果然,那边车站立着175站牌,而且末班车要十点后。

男人知道车不久后就要来,于是他微笑着对短发女孩说:

“我是本地人,要么你留个手机号给我,以后有需要可能可以帮上忙。”

<完>

2012年3月23日星期五

[翻译(草稿)]相声 - 十点钟开始 [English translation (draft)]Chinese Crosstalk - Begin at ten o'clock



播放地址 Playback on YouTube:
http://youtu.be/VuQA2QIXRYU

[相声]十点钟开始
表演:马三立 王凤山
作者:何迟

[Chinese Crosstalk]
Begin at ten o'clock
Performance by Ma Sanli & Wang Fengshan
Author: He Chi

翻译及字幕制作:江伟刚
Translate and Subtitle by Jiang Weigang
http://jiangweigang.blogspot.com

2010年10月27日星期三

[小说]一个修车师傅的自白


我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前面一个小伙子推了一辆轻便摩托车过来,说发动不起来,并且空滤器漏汽油。

我帮他更换了化油器。

其实经验告诉我,这很可能是化油器有杂质,拆开清洗下即可,或者也可能是空滤器里滤芯被灰尘堵住了需要清洗。

但,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我还是以更换化油器了事,特别是遇到不懂的车主。

问题解决后,他书生气的对我笑了笑,并道了谢。我仍然觉得这是我应得的。

这挺正常的,又不是医院把病人好的器官换走,车子零件就算没坏换个新的也不是坏事。

重要的是,对我来说更换部件所得的利润比小修小弄高十倍左右。不这样做我每个月的房租哪里来?我怎么还有可能圆我的买房梦?就这样在这个大都市漂泊一辈子?我不知道为什么生存的压力会这么大。

我只能经常提醒自己只使用质量可靠的零件免得车主出意外。这,是我的底线。

我挺佩服那些恪尽职守、实事求是的同行,有时我也想做一个诚实的修车师傅,但如果我自己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车摊都没了,那我还怎么为车主提供服务呢?

所以我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2010年10月10日星期日

[儿童故事]玉鸟小黑的故事


在居民楼对面的一排梧桐树中,生活着一群玉鸟,他们的小窝就藏在树上枝叶最茂盛的地方。早晨,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开始欢乐歌唱,之后玉鸟爸爸会出门找吃的去,什么植物的种子,草地上的小虫,都是他们爱吃的。找到后,玉鸟爸爸就会衔着吃的回家,交给玉鸟妈妈来喂玉鸟宝宝。到了下午,玉鸟们也会打个小盹休息片刻,醒来后再展翅飞翔,因为锻炼身体是必不可少的。有时高兴时还会学其他鸟的唱歌声,这不,上次邻居家画眉大姐还不高兴的说玉鸟们在学她歌声来取笑她呢。

在这群小家伙中,有一只玉鸟有点与众不同,他身上的羽毛比较黑,深黄色的,我们就叫他小黑吧。小黑啊,他不喜欢和大伙一块行动,别的玉鸟早上起来锻练发声,他还在他的美梦中;别的玉鸟下午休息时,小黑就喜欢凝神远望,静静的看着周围的小鸟邻居们在做些什么,他喜欢独自呆在枝头上,总是和他的伙伴们保持一段距离。时间长了,小黑的伙伴们也习惯了这个不喜欢说话,做事独来独往的家伙,也就随他去了。

这是一个平常的下午,玉鸟们在玩耍后象往常那样打盹休息,只有小黑躲在他的那块阴凉处东张西望的,忽然他看到一只花猫正沿着树杆慢慢往上爬!这只花猫,是对面人家养的,胖胖的身躯,看上去贪婪极了,此刻他正绷紧了身体,四肢锋利的指甲牢牢掐在树上,前腿伸得老长抱紧树杆,后腿使劲往上蹬呢。

糟了,小黑早就知道这只花猫好吃懒做,贪吃嘴馋,是鸟类的死对头,上次好像鹦鹉阿姨的小侄子好像就是这只花猫叼走的,这次他爬树上来一定又是不安好心。小黑看了正在午睡的伙伴,心中真是着急,他赶忙三蹦两跳的来到伙伴面前,连声拍打、唤醒他们,大伙惊醒后,也就在花猫刚好爬到他们的这棵树枝还来不及扑过来的那一刻,玉鸟们“呼啦呼啦”张开翅膀飞到了旁边一簇更高的树丛中去了,好险啊!

那块地方虽然小些,没原来的宽敞,但很隐蔽,又接近树顶,这下这只花猫应该没这个能耐爬上来了吧。

小黑这次成了玉鸟的英雄,由于他的警觉,使大伙逃过了一劫。玉鸟们纷纷用“这次多亏了你”之类的话来感谢他,小黑心里也挺高兴的,不知不觉中他感到劳累之后的疲惫,便独自找了个角落美美的蜷着睡下了,脸上还带着自豪的神情。

谁知道没过多久,那只不罢休的花猫又盯上了玉鸟们,这次他学聪明了,他猫下腰一步步慢慢的、不动声色的往上爬,玉鸟们谁都没注意到他。快到玉鸟歇息的树枝时,花猫一跃而起,把玉鸟们吓得张开翅膀拼命逃离,一只只玉鸟惊慌的飞离梧桐树,天空中回响起枝叶的阵阵哗声,而正在熟睡的小黑就没那么幸运了,花猫一口叼住了他,扭头窜下了梧桐树。

那些玉鸟们飞了很久,他们在一片很远的树林里安了新家,那里远离人类,是一个理想的安全的住所。没多久,玉鸟们便恢复了象以往的正常生活,而那只喜欢独自玩耍、曾救过他们的小黑,玉鸟们也就渐渐忘记他了。

2010年9月25日星期六


在这个夜,两三个建筑工人席地睡在马路天桥上,经过日晒的桥面没有一丝凉意。

在这个夜,一个公交车站旁的路灯下,摩的司机躺在他的爱驾上,似在等待乘客头上却掩着头盔。一倍的驾驭,十倍的等待。

在这个夜,一伙占据着十字路口一角的洗车工,卖力地刷新着顾客座驾的外表,并为过往的骑车者带来了一片雾水。

在这个夜,公交车里两个下班女人说笑着,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张恐怖片的合集碟,过会这又将使她心跳不已。

在这个夜,闹市的购物街上几个提着购物袋的女人,从这个品牌的店到另一个的,店铺的通行证就是她们手中的信用卡。

在这个夜,酒吧里一群舞动着的身躯,在这里从相识到亲密无间并不需要很长时间。

在这个夜,出差在外的他和另一个她畅叙那一段纯真的友情,在酒店房间里。

在这个夜,结束了一天参观活动的来宾站在私人游艇上,在这个不是他故乡的浦江上摇曳前行。

在这个闷热无风、躁动难挨的夜。

2008年9月5日星期五

愿你happy



瘦弱的来到了这个世界,
摇晃的走上了旅途。
看着你坚定的眼神,
便相信我们将是朋友。
外面很乱,
你的招唤让我不会迷失方向。
外面很脏,
你的关怀让我勇敢的活下去。
喜欢抓你的床单让你把我抱上床,
喜欢追着抢着要你手中的茶叶蛋,
喜欢倚偎在你身上度过漫漫长夜,
于是春天就来了。
汪汪汪,享受这温暖的阳光,
汪汪汪,追逐草地上的蝴蝶,
汪汪汪,带着我去云游世界,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来了个不速之客,
笑容里不怀好意。
我的直觉让我提起警觉,
却不能清楚的让你看见,
我只有紧蹦身躯对他低吼,
却还是无奈这个世界的黑暗。

汪汪汪,为何不能再在你身边,
朋友啊,我已提醒过你多遍。
汪汪汪,为何不能再在你身边,
朋友啊,我已提醒过你多遍。
汪汪汪,为何不能再在你身边……

纵然你的世界不受人瞩目也别失去你的锐气,
我明锐的目光已分享给你。
纵然生活枯燥漫长也别觉得孤单,
我就活在你的心中。

2006年10月2日星期一

洗不了——《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


命运让我们再次相逢,
这只是巧合吗?
我不相信宿命却除此没有更好的解释;

喜欢和你在一起自由自在,
没有名牌跑车也不要紧,
有你在到处都是游乐场;

草地,沙滩,雪地,空屋……
布满了我们的足迹,
填满了我们的回忆;

从现实延续到梦中再次相会,
面容不是那么清晰,
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你;

也会为了小事而拌嘴,
那些伤人的话不是我真正想说的,
请只记得我是多么爱你;

没有什么可以夺去我们的记忆;
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你,
因为你,是我永恒的阳光。

2006年8月19日星期六

[小说]人人都想有点好资本


方圆快要疯了,他已经连续加了四天班,他是做广告的,这几天每天对着电脑超过十二小时,电脑屏幕象有磁力一样牢牢吸住他的眼球,锁住他的脖颈。他无可奈何,因为屏幕里有他的工作,有他的米饭。他只能靠多喝水来抵抗疲劳,他觉得这能减缓他的衰老,另外还能多上厕所,乘机眺望下远处,让脖子发出些咔咔的声音。不过几天苦熬下来仍有些盯不住,眼睛四周出现了深灰的眼圈,还有点内凹,脸上很干瘪,他看过电视里出土的干尸,他觉得自己有点相象了。

现在他正在挤回家的公交车,八月的天,令人燥热不安,车厢里更是异常闷热。晚上十点的公交车还象早上一样拥挤不堪,这的确让方圆有点恼火。他选择了靠近车窗的站位,这样车开的时候拂动的风会让他好受些。车上的乘客大多沉默不语,只有卖票员在嚷嚷着,并不时从本来就很拥挤的乘客中硬是挤出条路到前门去卖票再挤回来。车盘旋着上了大桥,方圆侧着身体看到窗外私家车从自己乘坐的公交车旁超过,一辆接着一辆,鱼贯前行。他很是羡慕的想何时他也来辆小汽车,不用受这份热,不用挨这个挤。这几天他越发对自己的现状产生了怀疑和焦虑,他已经工作七年了,按理说时间并不短,可他却没有积蓄,钱生活了,钱谈恋爱了,钱游戏了。他最近越发感到身体的疲惫,他知道他除了不堪的身体和可掂量的技术再无其它资源,他在苟活着,他不知道他这把骨头还能这样撑多久,雇佣他的人在廉价换得他的青春,等他慢慢老去时便不会再留用他,每年都有大批的毕业生涌入市场呢,他们精力充沛。他甚至想到了或许有一天他生了重病没钱住院死在家里的床上,或许哪天失业了整天无所事事。他又想到了他的父母,他们都已退休,辛苦了一辈子却还没怎么享福,没得了他的什么好来,天知道他们还能等他几年呢。

想到这,公交车已盘旋下了大桥。方圆看到非机动车道上一辆载着一家三口的电动车也悠悠的向前驶进,骑车的人脸上笑着在问孩子什么,这和谐的一幕却是违规的。想起刚才的私家车,方圆想这年头不管是天上的盘龙还是地上的蚂蚁都会有也必须要有各自的活法。看到这一家三口方圆不禁心里一暖,他想起了他的女友,她爱着他,他为了她也应该打起精神来,他想自己是不是太悲观了。他想从现在开始存钱是不是还不算晚,存个几年的钱就安揭去买房子,小点、远点都没关系,有了家感觉就不同了。只不过这样的人生也并不美妙——这辈子都要背上沉重的房屋还款,为了房子去工作一辈子,无穷无尽的还款,直到他化为灰烬。

他到站了,慢慢的随着一排人下了车。他突然想起了地主,那些靠着出租自己的田地给佃户而生存的资本家。他知道了,他缺少的是资本,他工作了七年,应该积累点客户、资金,这都会是件好事,这都是他发展的资本。他开始小跑起来,他知道他不能把他的身体作为唯一的资本,吃着老本总有天会资源枯竭,他飞奔起来,他要回家去做一台能赚钱的机器,至于是什么零件构成的再慢慢考量。他就是想要当地主了。

人工作的初级阶段目的就是将资本从自身扩大。方圆做了七年,也可以说是刚刚起步。

2006年6月8日星期四

鸡飞猫窜之法事


枯冷的下午,阴云层层。

在二层楼的某个房间里来了几个黄袍僧人,不久前这里的老人逝命归天,他的后代便请这些僧人前来做法超度。他们手中分别执着念珠、木鱼、锣等,要法力有法力,要声响有声响。老人曾居住的房间里的窗门紧闭,窗帘遮光,摆设都排成了对称模样:前面是灵台,烛火跳动的光芒映着老人的黑相框,中间是单人床板被褥枕头,还有老人的老花镜和几本泛黄的旧书;两旁则各自站立着三位僧人,目光垂视,似醒非醒,后面则肃穆的站着老人的后代。

阵势已立,不一会念珠开始潺动,不约而同又似一呼齐应。法文也跟上了,嘴部快速运动恰似在唱RAP,屋子里满是浑浊不清的呢喃声。蹊跷发生了,窗外天空的乌云加速移动,换来了更暗闷的雨云,天空一下子变得甚为惨黑,关闭的窗户更是一下双飞,呼的一声涌进了冷风,烛焰象跳动的舞者左右闪动想尽可能延续自己的生命。僧人好像甚是满意,念叨加速,“叽里咕噜咪嘞嘛啦”,超必杀势在必发。

雨云再也不受重负,哗得倒起了雨来。

锣和木鱼也响起来了。木鱼作为旋律主节奏,锣声将旋律推向高潮,僧人则用嘴念叨,组成一曲无谱可循的响声贯穿整楼,底楼的大狗受到惊吓“旺旺”乱叫。僧人改变了面对面站立的阵势,组成了一个圆形围着床板开始踱步,超度着那或许存在着的逝者的灵魂。房间里,楼道里,居民楼里充斥着各种响声:雨声、锣声、木鱼声、犬吠声、呢喃声,乱作一团。老人的后代感受到了这种立场的强大张力,不能保持原有的站姿,向后小退了一步,却再也不能动弹,身体像是被紧紧裹住。声响愈加猛烈,“哗啦啦”、“哐哐哐”、“嘟嘟嘟”、“旺旺旺”、“叽里咕噜咪嘞嘛啦”……

呜——,抬~出门外,呢~喃做法,一~把干火,烧~个精光,升~入空中,只有烟尘。

大狗还是在那里不停旺旺。

2006年5月29日星期一

[童话]遗忘之国


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古老的国家,它的名字叫作遗忘之国。

遗忘之国的国王希望他的臣民记住他的丰功伟绩,去歌诵他赞美他,而不要记住他做错的、不漂亮的事,于是他们习惯了去遗忘,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本性。

许多国王可能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毛病,可遗忘之国的国王自然有他独到的地方:首先他很有手段,他下令将所有王国内所有的镜子都砸碎,然后将镜子的碎片放进锅炉溶化重新制成美丽的花瓶来卖,并且下令严禁百姓家里私藏镜子。这样一来整个国家上下臣民都渐渐失去了每天照镜子的习惯,也不太微笑了,因为他们看到别人的面目变得肮脏、古板,而且奇怪的是别人也总是用呆滞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令他们心中很不快,“我自然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他们”。于是他们眼中只看得到别人的缺点和不足。国王的密室里还保留着一面镜子——当然他是不会去照的。

靠蛮力自然还不够,国王曾经远渡向一个魔法师学习了一个能改变历史的魔法。自然,过去发生的事不能改变,但他现在能改变的是历史的载体——书籍。只要他念动咒语就能片刻使全国所有的书上的某一段文字变成空白,这段消失的文字内容可能是王国在哪一年受到了邻近强国的欺负,或者是国王曾经做错的事,甚至国王想让臣民忘记一个人——无论你翻尽书本记录,你都别想再找到这个人的名字了。可能其他国家有一些书籍记载了一些遗忘王国的资料,遗忘王国的国王不希望让他的臣民看到这些而他的法力又无法达到的话,那么他是绝不会让这些书流通到国内来的。

遗忘王国的国王就是通过各种手段来控制这个国家的思想,他希望每天清晨他都能看到喧闹的市场里民众进行着花瓶等东西的买卖,贸易兴旺的场面。他也乐意让其他国家的平民迁到他的遗忘之国来,一起过着快乐、美丽的生活,只不过——迁居的平民需要先忘掉他的过去。